# 《会缩小的神奇苹果树》 清晨推开窗时,我差点被晨露绊了个跟头。院子里那棵原本到我胸口高的苹果树,竟缩成了盆栽大小!揉着惺忪睡眼凑近看,枝叶间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,像撒了一把碎钻在墨绿色天鹅绒上滚动。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果树。记得三天前它还顶着满树粉白的花苞,转眼间花朵次第绽放又凋落,结出的青果比鹌鹑蛋大不了多少。最神奇的是每天正午时分,整棵树都会发出细微的“咔嗒”声——仿佛有人拿着隐形刻刀在修剪它的根系与枝干。昨天还能勉强遮住我的遮阳伞,今天已经能整个端坐在树荫下了。 我蹲在潮湿的泥土旁观察,发现树干布满螺旋状纹路,摸上去温润如玉。一片飘落的叶子刚触地就化作星尘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缕缕淡紫色烟雾袅袅升起。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,那些烟雾竟凝聚成半透明的小精灵,它们挥动着薄纱般的翅膀,用露珠浇灌着愈发精巧的树冠。 午后雷雨突至,豆大的雨点砸在叶片上奏出清脆乐章。缩成灌木丛高度的苹果树在风雨中舒展腰肢,枝桠间垂落的水帘里隐约可见微型彩虹。雨停后每片叶子都托着颗浑圆的水珠,映照出倒悬的天空和变形的云朵。这时我惊觉树上不知何时挂满了玛瑙似的果实,指甲盖大小的红苹果散发着蜂蜜般的甜香。 邻居家的孩子扒着篱笆张望,眼睛瞪得像铜铃:“姐姐你看!那个红果子会发光!”顺着他的手指望去,暮色中的小苹果果然泛起柔和的光晕,像是有人往果肉里掺了碎金箔。夜风掠过树梢时,整株植物突然轻轻颤动起来,无数光点从叶脉流向果实,又顺着根须回流进土壤深处。 现在我总爱搬个小马扎坐在它对面写作业。台灯暖黄的光晕里,这棵永远长不高的苹果树正用新生的嫩芽触碰我的草稿纸边缘。偶尔有成熟的小苹果自然脱落,滚进我的铅笔盒就成了最特别的橡皮擦。妈妈说这是大自然送给好奇者的奖励,可我知道,有些奇迹不需要解释,就像童年永远不会真正离去那样。



